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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度|a16z合伙人:程序员不是在用AI写代码,而是在被AI反向训练成Prompt翻译器

   日期:2025-07-30     作者:caijiyuan    caijiyuan   评论:0    移动:http://mob.kub2b.com/news/905.html
核心提示:图片来源:a16z在这期节目中,主持人 Eric Torenberg 与前微软Windows掌舵人 Stephen Sinofsky、前Andreessen Horowitz合伙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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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来源:a16z

在这期节目中,主持人 Eric Torenberg 与前微软Windows掌舵人 Stephen Sinofsky、前Andreessen Horowitz合伙人 Anish Acharya 展开了一场横跨技术、哲学与产品思维的深度对话。他们围绕 Andrej Karpathy 在 Startup School 的演讲,重新追问了那个我们以为早就回答的问题——AI到底是工具,还是伙伴?是助手,还是共谋者?

Karpathy 提出的“vibe coding”与“vibe writing”不只是两个新词,而是对平台早期生态的警示:AI已经不是你用来提高效率的加速器,而是一个行为不稳定、能力分布锯齿状、仍在进化中的“半成品共创体”。这意味着,不只是“如何用它”,更重要的是——我们准备好与它共处了吗?

Stephen 指出,如今的 AI 工具与80年代的PC处境相似,不是处在“Windows 3.0”时代,而是还停留在“64K内存”的实验室阶段。我们大多数时间花在底层问题上:怎么修复、怎么调教、怎么理解它。它不只是犯错——它错得很自信,而且没人知道它下次会错在哪里。

Anish 也提醒:真正值得思考的,不是AI能不能替代程序员,而是程序员太早相信它可以替代自己,因而放弃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判断力和设计空间。 他说,AI工具不会立刻让你失业,但你对自动化的误解,会。

他们进一步指出,Agent经济的真正挑战,不是调度器、不在技术,而在缺乏合理的商业模型与角色定位。想象一个没有品牌、没有推荐理由、没有选择权的Agent在替你买房买票办贷款——消费者并不想交出所有判断,只是不想自己跑流程。这是“低判断 × 高摩擦”的典型场景,也是Agent落地的主战场,但如果无法建立信任、无法解释“你为什么选这个”,自动化只是空壳。

这场对谈还提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观点:prompt不是控制接口,而是新的编程语言。它不止是人与模型之间的命令桥梁,而是正在重构整个“内容生产链”。AI写的不只是文本,而是创造了“内容流”的新语法——就像图形界面重构了“操作系统的语义”。

Stephen 直言,“写作”正处在一次数量级的范式飞跃中:从作者到编辑,从从属到共创。我们不再是内容的主人,而是内容生态中与AI协作的共同体。“我写的”和“AI写的”之间的边界,正变得和“我想的”和“AI建议的”一样模糊。

最后,他们甚至指出,AI不会取代作家,但可能会创作出下一本畅销书,然后“由你署名”。这不是科技玄学,而是路径依赖的必然。

如果你是一名开发者、产品人、内容创作者,或者只是一个在AI工具中寻找位置的普通人——这一期,将重塑你对“工具”的定义。

以下是全文翻译。

从工具到共创:AI如何重塑我们的工作方式

Eric Torenberg首先,大家都对Andrej KarpathyStartup School的演讲印象深刻。Stephen,你觉得哪些地方最有意思?你从中获得了哪些启发?

Stephen Sinofsky:我真心觉得他的演讲非常出色。他就像一位哲学家,从宏观视角描绘了当前的阶段。他的类比深深打动了我。他提到大家总爱用Windows3时代来比喻今天的AI进程,但作为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,我反而觉得我们更像是处于PC刚问世、只有64K内存的时期。当时所有人都在试着弄明白电脑到底能做什么。

今天的AI也是如此——我们花了大量时间在基础问题上,比如当年是内存不够、没有图形界面;现在是AI会不会取代搜索、取代Excel。它常常运算出错,很多承诺的功能其实根本还没实现。所以我们还处在非常早期的探索阶段。而Karpathy精彩地勾勒出了这个发展轨迹。

Anish Acharya:对我来说最具启发性的是他谈到我们和这种工具之间的关系。人们习惯用以往对待电脑工具的方式去看待LLM,但他指出,这次我们面对的是智能特性极不均衡、行为复杂的LLM。这要求我们重新适应、重新理解工具的角色,才能真正用好它。

Stephen Sinofsky:工具这个关键词本身就很关键。Karpathy的演讲围绕工具展开,而事实上,我们整个技术世界的演进也都围绕着工具展开。平台发展的初期,总是关于工具的事。

现在他提出的vibe codingAI沉浸式编程)概念就很典型——他是这词的创始人,也是亲身实践者。在一个新平台初期,编程领域总是最早活跃起来的,因为最早的用户就是开发者,他们会为平台构建出自己需要的工具。

但我认为现在被忽视的,是“vibe writing”AI沉浸式写作)。虽然我们听说了太多关于AI的讨论,感觉AI已无所不在,但其实在写作这一领域,它的能力仍被低估了。尤其在大学校园里,学生们已经大量使用这类写作方式了。而企业反而还在犹豫是否该接受它,就像当年学校对文字处理器的接受也曾犹豫不决——我当年甚至要向系主任申请才能用电脑写论文。

Vibe writing的崛起,其实和当年计算器进入课堂一样。有人担心孩子不会再做数学了,但重点不在于”——而在于借助工具把任务完成。这就是技术进步的意义。就像今天我用电钻而不再需要操作老式手摇工具——人类的工具链在向上升级。现在就是这样一个变革时刻。

Anish Acharya:我之所以喜欢vibe writing,是因为它让完全由AI自主完成的写作变成了现实。你可以请模型创作极具风格和感染力的文字,它的表现已经足够令人惊艳。相较于“vibe coding”,我认为目前的AI模型在理论能力实际能做到的事情之间仍存在显著落差。理解这些限制,将在未来两年深刻影响文本生成代码这一方向的发展轨迹。不过我对此有些不同意见,尤其是在开发者的使用场景上。

Stephen Sinofsky:平台发展的早期,总有不少开发者会声称他们每天都在用某个新功能,而且运作良好——但实际情况往往相去甚远。这种自我验证式的乐观态度很常见。他们可能花了十几个小时在一个问题上反复调试、卡壳,然后最终仍未解决,只是说起来轻描淡写。

再回到“vibe writing”,这其中也涉及一个关键问题:确实,现在我们可以通过prompt让模型快速生成大段内容,但如果这篇内容决定了你能否拿到工资、或者影响你的学术成绩,那它就必须经得起推敲。你不能仅仅说这是我让AI写的,然后草草交差了事。

大家都知道AI在数学方面给出的结果需要核对,比如你让模型生成一个表格并附带计算列,你肯定会检查它的运算对不对。但在写作领域,我们将会看到大量缺乏人类监督的“vibe writing”内容泛滥。而程序的漏洞通常不会一开始就显现出来,必须在代码真正上线、被使用之后,那些更深层的问题才会浮现——像安全漏洞、身份认证失败、明文存储密码,或者其他“vibe coding”带来的隐患。

Anish Acharya:我们其实已经看到先例了——有些诉讼中引用的案例判例,根本不存在。也许这正是本质所在:在AI驱动的写作中,我们可以实现部分自主,也就是说,人类角色正逐渐从撰写者转向编辑者。但关键是——你依然需要承担编辑的职责。

智能Agent的未来:自动化与人类决策的边界

Stephen Sinofsky:当然,也要承认他确实做得很好——虽然关于Agent和自主性的讨论早已不新鲜,但他用钢铁侠的比喻讲得非常精彩:我们未来会像托尼·斯塔克操控战甲一样,拥有完全自主、部分自主之间的控制滑块。我觉得这是一个极具画面感的表达方式,也非常有助于大家理解。

不过与此同时,人们对智能Agent”落地的时间预期,明显过于激进。历史上太多尝试自动化复杂流程的案例,最终都证明,这种事比想象中难得多。他指出大家都在说这是智能Agent之年,其实更像是某种咨询式口号。他进一步强调:我们其实正处于智能Agent的十年,要真正实现“Agent的愿景,还需要很长时间。

Anish Acharya:我经常思考智能Agent在金融服务领域的应用。这个领域里,有一类非常适合自动化的任务:低判断、高摩擦的任务。比如,我想重新贷款,但我对贷款平台没有什么品牌偏好,我只想找到最低利率。这种决策不复杂,但申请流程非常繁琐。

这种任务,我非常愿意交给智能Agent去完成。而相对的,比如报税,你需要考虑申报范围、风险容忍度,这就属于高摩擦、高判断型任务,仍然难以彻底交给AI。所以如果我画一个判断力×摩擦程度的二维象限图,我会认为:高摩擦+低判断的区域,是最适合当前AI 自动化优先落地的场景。

Stephen Sinofsky:此外,我们也必须面对一个现实:市场上的服务要想被替代,必须具备差异化的能力,也要能向用户解释为什么选我。比如大家说我只想要最便宜的机票,这句话听起来很合理,但过往20年的经验却表明,大多数人并不是只在乎价格。而且许多人希望选项不是简单由系统给出的,还希望有人类干预和推荐。正因如此,我不认同未来所有选择都会被简化成无头API”的想法。这种设想忽视了一个基本问题:系统是由人搭建的,人也要靠这些系统谋生。

就像你提到的房贷再融资问题,这件事能被当作搜索问题处理,是因为金融服务提供商可以通过广告精准触达目标人群,并借此差异化自己的产品。如果没有这种营销和区分能力,这类服务根本无法自动化,因为市场上不会有人愿意投资去搭建一个无头、无名、无脸的低价平台。这根本不是一个商业模型。就像我们不可能接受一个印着食品字样的白色罐头,没有品牌、没有包装、没有描述。没人愿意靠这种无身份的产品满足需求。

Stephen Sinofsky:生活中,很多条件并不能简单叠加成一个理想的选择。这不仅是商家的问题,也是消费者的真实需求。

消费者比他们自己意识到的,更渴望多样化的选择。在亚马逊买过东西的人都知道,虽然常抱怨选项太多,但他们绝不愿意只被推荐价格最低的、比如六美元的手机壳。

Anish Acharya:我觉得这反映了演讲的一个核心——“部分自主锯齿状智能ZP注:指现在最先进的大语言模型在某些任务上能力超群,但在另一些看似简单的任务上却非常愚蠢。)Karpathy很多时间都在强调技术的限制,作为开发者,这些限制和权衡是我们必须认真考虑的。

Eric Torenberg我想谈谈自动化,尤其是它对基层就业的影响。但先抛出一个更宏观的问题:曾有人认为,人类和AI联手能在棋类等游戏中击败纯AI。这代表了一种协同驾驶的思路——人机结合会比单纯AI更强。但后来事实证明,至少在国际象棋领域,这种优势只是暂时的,AI终将胜出。那现实中,有多少领域像棋类一样,人类加AI只是一时优势;又有多少领域,人类必须一直参与,不能完全自动化?

Anish Acharya:的看法是:如果一个领域有明确的正确标准,自动化路径通常是先部分自主,最后实现完全自主。而在需要大量人类判断和决策的领域,或者没有清晰正确标准的场合,产品设计就不应追求完全自动化。国际象棋和围棋这类游戏规则明晰,自然适合完全自动化。

Stephen Sinofsky:现在的状况就是,我们还处在早期阶段,很多程序员正在定义成功的标准。程序员通常喜欢简单的成功/失败二元论,想要尽快自动化某个流程,甚至简化成小脚本。表面看似美好,实际操作起来远比想象复杂得多。

我曾经去过明尼苏达的一家大型医院,试图帮医生们用Excel处理医疗数据。医生当时告诉我:你不懂,我的工作充满不确定性。每个决策都很复杂,强行用看似确定的工具来辅助其实帮不上忙。最近有个关于放射科医生的报道,早在ImageNet发布时,很多人断言放射科医生将被AI取代。比如不再需要做皮肤癌活检,只要拍张照片,AI就能判断。但实际上,诊断和活检中有很多专业判断,甚至连是否该做活检本身就是一个复杂决策。结果是,放射科医生完全接受了AI,但把它当作一种先进的医疗设备或软件更新,就像接受最新款的MRICT扫描技术一样。

我觉得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。很多工作本身就充满了不确定性,或者说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各种特殊情况。比如大家谈论自动报税的事。

实际上,税务就是一大堆层层嵌套的条件判断语句。如果想要完全自动化,那你得掌握所有的例外情况。如果需要一个一个把这些例外告诉AI,那不就等于自己手动报税了吗?毕竟一旦收入达到一定高度,你就必须找会计师帮忙报税。会计师第一件事就是要看你的税务规划表。作为程序员,我看那规划表,简直就像是你用的税务软件的输入界面。我曾想,我何不买那个软件自己填呢?但会计师说:你可以试试,但你很可能会因此触犯法律。他说,每填一个数字,都得判断这数字怎么用,怎么申报。

Anish Acharya:,自动化太难了,充满了例外和判断,根本没有标准答案。

这种情况在产品经理这个岗位上也体现得尤为明显。过去两年,我和很多产品经理聊过产品经理是否会消亡的话题。有人说,这个行业快完了,为什么还需要产品经理?我认为,我们这代开发者对产品经理有种潜在的抵触情绪,但那是另一个话题。产品经理的核心职责就是解决模糊不清的问题。正是这些不确定和模糊阻碍了项目推进,包括执行力、决策和设计。

这种局面不会消失。商业本质上是复杂的人际互动和适应系统,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性和模糊。我们始终需要人来判断,也始终需要类似产品经理这样的人。

Stephen Sinofsky:这其实也是“vibe coding”面临的挑战:文本转应用程序能走多快?从历史看,平台变迁往往不是一蹴而就的。早期的变迁发生在社区会议、杂志、邮件组,互联网初期的信息传播也都很公开,比如ICQ。但现在,这种变迁已经成了媒体头条,人人都知道,尤其是在社交媒体和Discord上。结果是出现了大量为博关注而做的vibe coding”。你会看到很多人说:我有了灵感,给了一个prompt,就成功了。

但我有时觉得这完全是天方夜谭,一点都不靠谱。但当你仔细看,这些所谓的“prompt”,表面上是自然语言,实际上就是变相编程。现在的开发方式,其实就像是在用prompt做编程。很多人说,我们只要让模型接受更多结构化的指令就可以了。但我觉得,说到底你就是在创造一门新的编程语言。

从文本应用到Vibe coding,我们其实正在开辟一种全新的语言体系。我们都知道,整个世界的数字基础其实是由一代代编程语言堆砌而成的。在上世纪80年代,如果你开车经过大学的计算机系,哪怕只是停下来一下,那栋楼里的人可能就会立即发明一门新语言——这并不夸张。但我们也得认清现实:编程的发展历史,总体上是承诺得多,实现得少。我上大学时大家都说,将来整个职场都会被程序员填满,软件工程师会成为社会主力。但这并没有发生。而现在流行的说法却变成了:我们将不再需要程序员了。这显然也过于极端。无论是1990年还是现在,人们的预测都容易走向两个极端。

真正的问题在于:每一次新技术出现,市场都会炒作过头。比如说“lowcode”,前几年大家对此十分热衷,但现在这个词都快成了禁语。因为这种工具确实可以帮你做一些基础、通用、外壳换一换的应用程序,比如我们在Wix或各种网站模板中常见的那些。你可以做出一个东西来,但不会有人用这种方式去真正运营一个企业。

Anish Acharya:这一点我完全同意。但我也有不同看法:我觉得这里的语言”——无论是语言模型还是你说的隐喻——其实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演进。虽然现在大部分产品还只是用于快速原型的阶段,试图往更高质量的方向推进,但它们目前还远未达到能真正部署上线的水平。你在Twitter上看到的酷炫演示,三天后可能就跑不起来了。

这些技术目前都还在实验阶段。不过,背后的编程语言以及思维方式却在快速进化。我相信它最终会成熟,至少我们可能会比原先预期走得更远。

传统编程语言,比如面向对象编程,并没有让程序员数量暴增,也没有把上线周期缩短到原来的百分之一。它只是给了我们新的工具,也带来了新的问题。当然,这是站在后验的角度来看。

Stephen Sinofsky:我们现在正处在模型加速进化的阶段,很多预测已经失效了。就拿面向对象编程来说,当年被宣传得无所不能,仿佛能解决所有开发难题。它是那波语言浪潮的核心。再看它的发展节奏就知道技术演进有多快:从1980年诞生,到1990年达到热度巅峰,也不过十年时间。那段时间其实就是持续十年的微创新。到了末期,大多数程序员都明白,这些所谓的新语言其实只是把旧有编程模型里的抽象、多态等理念重新包装了一下而已。

但当时评判技术成功与否,杂志封面是一个重要指标。记得有本杂志封面画了个穿尿布的婴儿,还配文说编程将变得简单易上手。我当时刚好在报摊上看到那本杂志,而我正参与C++编译器的开发——C++1990年刚刚诞生,当时其实还没法真正使用。可杂志已经在宣称:连婴儿都能学会编程了。无论是这种编程婴儿的夸张宣传,还是像DelphiPowerBuilder这种数据库编程语言,它们确实改进了编程体验,但都只是让效率提升了一个常数,没有真正颠覆性地改变编程的数学本质。

而我认为,现在写作领域正在经历一个真正数量级的飞跃。它已经在发生了,准确性虽然还有欠缺,但——说实话——商业写作本来就经常不那么精准。这就像自动校正:它最初确实帮我们改正像“teh”这样的拼写错误,但后来越来越智能,会直接把你打的字换成句子里根本不合适的词——每个人在手机上都有过这种体验。未来我们可能会看到写作中出现一整套全新的错误,它们会取代那些传统但普遍的低级错误。

我记得当年Smalltalk非常热门,后来C++崛起,而在这之间还有很多语言早已被遗忘,比如Objective-C——也就是后来被用在iPhone上的语言,是乔布斯推动的结果。还有ObjectPascal、配套数据库使用的Pascal等等。

AI与创作:从“Vibe Writing”到艺术创作的边界

Eric Torenberg你觉得未来几年会出现完全由AI创作的畅销小说吗?

Stephen Sinofsky:我认为百分之百会。虽然斯蒂芬·金不会干这种事,但肯定会有某个新人作家,用笔名匿名发布作品。等小说大火、改编成电影后,才出来说:其实这个故事是我给AI下了一个指令得来的,后面的文本我只是稍微进行编辑和修改。至于AI创作的畅销小说所涉及的版权官司,那又是另一个话题。

Anish Acharya:这件事我觉得有两点特别有意思:

第一,现在的语言模型其实本质上是一种平衡机制而在艺术创作中,平衡是没意义的。没人想读一篇所有小说的平均值,大家想看到的是边界上的东西,是能突破常规的表达。我们该思考的是,如何让模型学会站到文化的前沿。

第二,现在很多艺术家还没掌握这些新工具的使用方法。我们未来会看到一批技术原生的艺术创作者登场。而现在市场上所谓的低质作品,其实只是门槛降低之后的自然结果。虽然质量参差,但它也满足了人们创作和表达的基本欲望。但现在我们其实很少讨论一个问题:这些新技术为艺术家打开了怎样的创作新空间?

Stephen Sinofsky:我不是要深谈杜尚式的艺术本质,但就像我们也会喜欢那些很俗的情景喜剧一样,它们照样是社会文化的一部分。但我觉得,这是个值得重视的问题。人们往往只把目光聚焦在最顶尖的作品上。可现实是,大部分内容——尤其是商业写作——根本谈不上顶尖,说白了就是粗制滥造。我自己写过不少商业文案,所以我能坦然承认这一点,不光是我的,绝大多数人的也是如此。

比如硅谷人经常接触的一类文本:企业软件的案例研究。你可能不信,GPT写这类文案的速度和质量,早就碾压了公司里那些初级市场专员,而且耗时只是对方的百万分之一。那你可能会问,这些内容值得存在吗?其实它们确实很关键,是销售流程不可缺的一环。

我们在谈医疗AI时也有类似的误区。人们老想着最复杂的疾病、顶级医院、最先进的设备。但别忘了,全球还有80%的人连基本的医疗服务都接触不到。所以就算你觉得医疗LLM还不够好,它也已经比什么都没有强得多。这种转变是注定会发生的。至于学校是否应该为滥作打分,那是另一回事。但放眼整个世界,大多数内容本来就只是普通水平。这个世界,恰恰需要更多普通货

Anish Acharya:其实刚刚讲到的那个观点挺有意思:我们评判成功的标准到底是什么?是追求完美?是满足当下能做到的程度?还是只要比之前的方案更好就行?放到医疗这个语境下来看——对那80%原本连基础服务都得不到的人来说,只要能提供一些帮助,哪怕很基础,都是质的飞跃。

Stephen Sinofsky:我还记得大学时要用电脑打论文,学校还得特别批准。那时我用的是Epson的点阵打印机,打出来不像传统打字机那样正式。老师规定必须用打字机才行。直到Macintosh推出自带的图形打印功能,大家才逐渐接受电子文档,因为它们能轻松编辑、修改、排版,比那些要求工整格式的纸张更高效。我认为内容创作的演变也是一样的道理。

Anish Acharya:我其实特别想听听你怎么看这次Google I/O。坊间很多声音说Google缺乏创新力,已经落伍。可他们这次发布的新软件几乎覆盖了整个技术栈。你怎么看?这对Google是个反攻信号吗?还是说“Google已死的言论被夸大了?

Stephen Sinofsky:在我看来,说Google“死了根本就是无稽之谈。像这种体量的公司,消亡根本不现实。但失去主导地位是很真实的风险。每当平台转型,大公司最大的优势其实不是技术,而是它的震慑力。这次发布会其实是Google发起的一场全面攻势,几乎动用了它所有的资源,覆盖了每一个全球关注的重要领域。他们的架势,就像是投下了软件界的轰炸机,毫无保留地展开反击——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在大家的预期之中。

但更值得我们深思的是:Google是否会真正改变他们开发产品和制定市场策略的基本思维?因为真正决定一家科技巨头是否会被颠覆的,从来都不是产品层面的堆砌,而是它能否改变自己的认知模式。所以我关注Google,不是因为他们能不能把这些新技术塞进Search或广告系统里,而是他们能不能突破既有框架,用一种全新的方式思考未来。这才是技术变革的真正爆点所在。

原视频:Former Microsoft Executive Explains Where We Are in the AI Cycle w/ Anish Acharya & Steven Sinofsky

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speAFaUTRXU

编译:Sylvia Hua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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